在去往莫斯科路上的《三姐妹》(代导演总结)
何镇飚
在宁波版的《三姐妹》中,三姐妹终于冲破空想,踏上了去往莫斯科的道路。首演的成功只是标志着新文化剧团的正式成立,对剧团来说,他们(我们)也只是把思想变成了行动,可其中的艰辛不是谁都可以理解,也是不必要言说的,就象其中的快乐一样,难以分享,如果你觉得分享到了,那就是分享了。
先请允许我对演出作一些简单而主观的总结。
首先,这是一次成功的演出,观众看到的是如假包换的话剧,所谓实验话剧者,首先是话剧,其次才是实验,对于第一次参与剧团的演员们(包括观众们)来说一个概念的确立比演出内容更重要。我不喜欢用太多哗众取宠的话剧之外的东西来代替台词、表情和走台。特别不希望一提到实验话剧就是满场砸东西,那对一个城市的戏剧发展是有害的,路也许就越走越窄。观众也会在兴奋后麻木。戏剧最终感人的是台词,是冲突。
其次,对年轻人来说,对剧团第一次的表现来说,鼓励比批评更能使大家提高,我把自己定位于一个监护人的角色,也许他们不会接受,但我希望我能听到更多的批评,而演员和剧务们能听到更多的赞美,那是非常必要的,别忘了我的职业是教师。这样的一个剧团总要有人去考虑艺术之外的东西,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多。而网络是个很难得到赞美的地方,我们开设这个主题的目的就是为了听到大家的反馈,当然也非常希望听到批评,只是先打个招呼,要给剧团一个解释的余地,别一听到解释就觉得不够谦虚,谦虚又有什么用呢?
第三,在舞台表演方面,的确还有许多改进的余地。关于场地,有朋友觉得小,可在不用扩音设备的条件下,请考虑一下演员的台词功夫,他们的声音能触及到的最后一排可能就这么大,我也希望场子再大一点,但我更担心他们的嗓子,担心观众听不清台词后的反应,况且,除了L BB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欢迎演出、排练的白手绢。由于时间关系,我注意了演员的台词语气、抑扬,走台,但表情工夫下得不够多,前几次排练,大家都低头读剧本,我也一样,所以演员目光有时游离、散都是导演的过错,请大家不要去指责某个人的演技,因为只有不好的导演,没有不好的演员。另外,乐队和演出一次也没有合过,所以正式演出时,我就象个现场消防指挥员,好在潘锋机灵而宽容,演出结束时忘了把乐队向观众介绍一下是个挺大的遗憾,而在我的设计中,在舞会开始时乐队是应该走到台中间的,由于场地和吉他线的限制,这一初衷没能实现。
第四,关于《三姐妹》的改编与其他。一提到戏剧大家都会想到冲突,想到在台上哭、下跪、打人(暴力)、大笑等等。我特别反感这些,我喜欢听演员大段的台词,就象莎士比亚,那才是戏剧的源头。当然我也喜欢《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》,非常喜欢。我不希望在宁波看到完全模仿别人的东西,新文化剧团的优势在于创作,(而非表演),今天舞台上的演员明天可能就是各个剧组的导演。三姐妹的冲突在于,是不是真要到莫斯科去,去了莫斯科生活会改变吗?(“我们不会有幸福的生活,只是幻想他罢了。”“也许到了莫斯科,你就不会注意莫斯科”了)有点“围城”的味道。一种观点认为去了那里生活就会美好(奥尔加和伊莲娜),一种观点认为去了也是白去(M R。E),还有认为可以把这里变成莫斯科的(三姐妹的父亲,韦尔希宁和早期的安德列),这中冲突是潜在的,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地方,就象我们平常的生活,就象契柯夫戏剧最大的特色“潜台词”,那么优美的台词,我不忍心删除,大概2 6岁(左右)以上的人听了会在心里流泪,特别是你毕业于外地的大学或在那里闯荡过。
在宁波的年轻人,最大的主题似乎是离开,越是优秀的人这个主题越鲜明,到北京去,到上海去,到德国去,到法国去,到美国去,到澳大利亚去……我最喜欢的那些朋友他们都走了,我为他们高兴,他们去莫斯科了。但我也喜欢娜达莎,在话剧最后象争吵与咒骂的一段全是我重新加的,与契柯夫无关,(就象M RE即兴挥洒的雪花,也是他自己的创作发挥,与我无关,那一幕实在很美)我已经把自己幻化为娜达莎,但我希望那些优秀的人离开,娜达莎的痛苦也许是没有人会体会的。
对一个城市来说,生活是有一定的模式的,也许韦尔希宁的台词更让观众接受“虽然象你们这样的人只有三个……”
这段说的就是新文化剧团,和我们的演出目的。
2001年2月1日(《三姐妹·宁波版》首演次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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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镇飚的一传一乐(荔枝FM收听)
11 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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