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1月20日星期六

被怀念着的杨梅

何镇飚

看到大米和MINI的帖子,不禁想到自己在异乡的日子,最渴望的居然也是故乡的杨梅。

在北京干燥的夏天,似乎身上的泥都搓不下来,而唯一能买到的水果大概就是西瓜了。吃西瓜有时候已经不是一种乐趣,而是一种避暑的药品。于是发明了各种吃法,甚至还有吃西瓜比赛。我还记得我们宿舍的冠军是因为不吐瓜子而赢得了比赛,时间是用12秒就吃光了8分之一的西瓜。

而杨梅就不同了,吃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,用2个指头很优雅地夹起一个,放进嘴里,身体也自由地多,即不用捧着沉重的西瓜,也甚至可以躺着或趴着或蜷着, 或运动中。没有烦人的似乎无止境的籽,只有一个优雅的小核。

如果能看着江南女子轻巧地把一个紫红的杨梅放如红唇之间,实在是赏心悦目。而看她们吐纳旧核与新梅,可能又会感慨爱情之无常。

杨梅不好保鲜,于是在北京的四年一直没有吃到,而等我放暑假回到宁波,杨梅已经"落市"了.对于滴酒不沾的金真来说,杨梅烧酒中的杨梅不及新鲜杨梅之万一。于是很眷恋那中杨梅小刺从舌间轻灵滚过的感觉,似乎有宠辱皆忘之感,天地间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了舌间之酥麻。而轻轻挤压后甜酸的杨梅汁渗入身体的细胞组织,又似乎感觉到了生活与造物的仁慈。这样的思绪把吃不到杨梅的我折磨地死去活来。

杨梅吃多了,牙齿会倒掉。但金真自从小学三年纪以后,就再也没有咬不动豆腐的时候,其实也就是没有再痛快的吃个够。

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,终于又可以吃到新鲜杨梅了。那年似乎是杨梅的小年,刚开始很不容易买到,小年嘛,应该是很好吃的。可金真吃了怎么都不觉得好吃,当然也不难吃。可杨梅,终于是用来被怀念的。

2001年6月2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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